颜渊冢毕竟不是金家那几个疯子,在金銮奋力推阻的时候他的理智就已经开始回笼。
破罐子破摔地继续亲了一会儿,把人亲到喘不上气儿,大抵无法再对他说出任何逆耳之言的时候,才拉着黏丝儿依依不舍地离开双唇,贴着额头,让彼此的气息重新纠缠在了一起。
二人气喘吁吁,呼吸交换着进入了彼此的身体,让颜渊冢第一次感受到灵魂的颤栗。
他想,他们合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血液相融,你我不分。
他直勾勾地注视着面前那双因为缺少氧气而轻泛水光的双眸,直到金銮的脸上浮起红晕,却只听他若无其事地轻声说道,“抱歉,叁哥失控了,我去给你准备汤药。”
说完滚烫的双唇颤抖着上前,轻吻了一下金銮的额头就起身离开了金銮的视线。
门外,在金銮看不到的角落,颜渊冢靠在墙边,落在身侧的指甲用力地嵌入了门框,另一只手按在胸腔激烈跳动的位置,抿紧了唇线。
他的理智和情感在疯狂拉扯。
“她是我妹妹,我不应该这样的。”
“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不应该分开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们这辈子绝对不可以错过,那种错过的遗憾明明还没有发生,悔恨,悲痛的情绪就已经充斥了他,仿佛他已经亲身经历过一般。
与此同时,他更感到不安和恐慌,因为銮儿虚弱的身体或许真的会让他体会到那种痛苦,他比谁都清楚。
失控的心跳终于平复,颜渊冢的理智和情感在此刻决出了胜负。
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和銮儿分开。
而做到这一点的前提是,他得用尽手段,找到法子将銮儿的身体调养得健健康康,二人才能有前提一起去度过漫长的余生。
颜渊冢攥了攥拳,掌心有些刺痛。
清空思绪,抬起垂拉的眼帘,那个迷茫且脆弱的男人瞬间消失不见,他眼神坚定地挺直脊背重新迈步走向了药房。
给金銮喝了调理的汤药,又给二人做了早膳,他便背起药筐在山谷里收集起药草了。
这一大片山谷,稀奇百怪的植被遍布山野,哪怕是路边看似杂乱无章,肆意生长的杂草也不容小觑。
实际上,颜渊冢早已参照药谷前辈们留下的典籍为金銮调理过身子,此前在金府,哪怕他和銮儿的关系并不如现在这般密切,但到底是他唯一的妹妹,他已是用了最好的方子来调理銮儿的身体。
奇怪的是,銮儿的身子虽有暂时的起色,可脉象始终虚浮。
他原本一直以为,是因为每次銮儿的身体还尚未痊愈就被金家那两个恶毒的女人搞得重蹈覆辙的缘故。
如今看来,銮儿的身体状况没有那么简单。
前人留下的办法已经用尽,他只能靠自己在这好歹是应有尽有的山谷寻找草药,以身试药,搭配出新的药方。
接下来,连着几个日夜,金銮都只有在用膳的时辰才会看见颜渊冢。
高大的身躯日渐萎靡,眼底的血丝也越来越多,即便这样,每顿的吃食也都是这个男人亲自料理端到金銮的面前,而颜渊冢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强撑起笑脸,分外珍惜着二人独处的短暂时光。
金銮如今已经可以下床行走,她开始尝试着在白日里陪颜渊冢一同在山谷里采药,尽管颜渊冢一开始因为担心金銮的身子十分抵触,最后也还是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金銮知道颜渊冢在做什么,她十分清楚自己的结局。
系统告诉她,她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所以她格外心疼,明知道颜渊冢这样没日没夜地消耗身体,做的也不过是无用功。
她劝过,阻拦过,但这几个男人全都执拗得要命,颜渊冢也不例外。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抢了颜渊冢每日准备膳食的工作,如此一来,二人便像一对寻常夫妻般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本来颜渊冢都是在药房煮药,如今却是把药炉搬到了膳房。
一日叁餐,颜渊冢那本该盯着药炉的视线总是黏稠腻人地如影子一般紧紧贴附在一旁料理膳食的金銮身上,盯得金銮背脊发烫。
金銮恼羞成怒地回头看他,他也从不躲闪,面对质问坦然回道是怕金銮弄伤自己,这个“善意”的理由让金銮无话可说,只能选择放纵。
不过悄悄地讲,她其实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这是阿渊,他的性子,再过火也就是看看,若是换了金家那几个,特别是金奚在这,铁定动手动脚,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平日里,二人用过膳便彼此扶持着在药谷四处割采药草,其余时间大多是颜渊冢自己呆在药房。
金銮其实对颜渊冢的以身试药之举毫不知情,她一直以为颜渊冢只是在依照典籍为她调方子,毕竟颜渊冢从未告诉过她如今的束手无策。若是她知情,她恐怕宁愿找系统申请提前离开这个世界,也不愿他用这种办法为她续命。
只是一天天过去,颜渊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