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娘娘上午二姑娘出门散心之时,巧遇了李才人。李才人卑微请求,希望二姑娘能向您进言,高抬贵手放过舒宝林。二姑娘很是生气,不仅没答应,反讥讽责骂了李才人,又说了不会放过舒宝林的话,不欢而散。只是临走时,奴婢见那李才人深恨二姑娘的模样。奴婢怕因此事为娘娘惹来烦忧,特来禀告。”
杨佩宁颔首,“你做得很好。”
双儿得了肯定,继续道:“还有一事。”
“二姑娘想要收买奴婢,给了这些东西。”
她从袖口里拿出了两张银票。
都是百两的面额。
二等侍女月俸不过五两,合在一起,一年也攒不了一张。
“这可是好东西,若有了钱银,再加上你的美貌,何愁不能一搏。”杨佩宁笑意吟吟,“何况你去了霓裳殿那么久,也该知道陛下待二姑娘特殊比起本宫更甚,你就半点不动心吗?”
双儿闻言,立时行了大礼下去。
“奴婢在花房受尽排挤,险些被推出去顶罪害死,是娘娘给了奴婢一条生路。奴婢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绝无二心!”
听着她这番效忠的言辞,杨佩宁只是笑笑。
“本宫说了,只要你办好了事,本宫会助你直上青云。”
闻言,双儿明显比方才更激动地朝她磕了头。
“奴婢一定尽心竭力!”
“起来吧,那银票自己拿了去换些夏日里好用的胭脂水粉和衣裳来。仔细准备着罢。”
现下正是八月,听到杨佩宁的话,双儿顿时明白过来,一时欢喜不能自已。
“谢娘娘!”
待她走了,扶桑才说出心中担忧。
“娘娘,双儿自恃貌美,野心不小,恐怕不会真的忠心。”
“我要她的忠心做什么。”她伸手,理了理桌案上的墨菊叶子,“只要她能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晚上叫明仲来回话。”
晚间,一道清瘦的身影进了正殿。
“娘娘,霓裳殿那边传消息来。双儿并未隐瞒,自去了霓裳殿也低调行事,很是听话。”
彼时杨佩宁正享受着香汤浴足,“那就好。”
明仲又汇报了些宫中其他的一些隐秘消息,而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从始至终,没有逾矩抬头看过一眼,或是借机讨赏。
杨佩宁最喜欢的,便是他的规矩和能干。
细论起来,嫁入王府至今这么些年,她也借着皇帝的势和钱银养了许多人。
可也只有扶桑槐序和明仲,加一个小成子,经受住了她的层层试探和考验,最忠心可靠。
其余的,她从不会信任。
所以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双儿,也会有另外一批人盯着她是否认真行事。
她要有随时可以换掉任何人的底气,才会安心。
泡了脚,正打算歇了,明仲又传来消息。
“娘娘,挽月宫出事了。”
舒宝林用了晚膳后突然倍感不适,恶心呕吐,不久又发起高烧来,如此反反复复,只将人折腾了半条命去,却都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她虽降位禁足,却也还是后妃。
挽月宫的人不敢再磨蹭,立刻报了上去。
德妃知晓后很快叫了医师前去诊治。
这一诊脉便发觉了是吃食的问题。
原来是尚食局克扣舒宝林份例,日日不给正常饭食,反而是送了冷掉又不易克化的青团来。
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可舒宝林自打被禁足后,终日悬心难安,饭菜都不吃,损了肠胃。
今日却一反常态送了让人开胃的前汤,而那青团,并非新鲜艾叶制成,多用干艾粉。
如此一来,脆弱的肠胃因开胃暴食,又因吃多干艾,这才导致肠胃绞痛,几尽晕厥。
皇后静养,德妃暂代宫务,立马叫人通知了崇庆帝。
后妃平日里难免争风吃醋,可舒宝林都受了冷待,还被如此磋磨,实在叫人不寒而栗。
崇庆帝命人去查。
不过半日,便查到了倚华宫头上。
“这……”椒房宫中,皇后面露难色,“虽说淑嫔妹妹是不喜欢舒宝林,可她毕竟怀着皇嗣,应该不会做这些有损阴德之事。”
崇庆帝沉着脸,并未说话。
王皇后奉上一杯热茶,柔声道:“哪怕就是淑嫔暗地里背着陛下做的,